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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埂上练“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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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25 08:53     来源: 蚌埠日报
        

       文/樊庆厂

我出生在北方,不足18周岁时当兵去了南方(江苏省苏州市)。这时,部队正值轮流担任生产任务的第二年。经过两个多月的新兵连训练生活,了解和掌握一定的军事技能后便被分配到连队与老兵们去共同完成下一年的生产任务。

1977年冬,我所在的部队城市是多年来未遇的寒冬,大雪纷飞。可春节后不久,春暖花开,雪过天晴,风调雨顺。南方气温高,一年种植两季水稻。三月初始,第一季水稻开始育秧,老兵们平整地田,将稻种均匀撒落在田块上,敷上一层塑料薄膜加以保暖,现在称“塑料大棚”,尔后进行日常管护。4月中下旬,第一季开始插秧。起初,班长看我个头小且瘦弱,就照顾安排我插秧,可不到10分钟,我就被“换岗”了,原因是我深度与技巧把握不好,悟性差,速度还慢,更重要的是“手起秧浮”,影响班排成绩。紧跟着,我又上岗了,换了另一项工作任务——运秧苗。插秧好比是部队打仗最前沿,我这是搞后勤补给的,又好像是排球比赛中的主攻手,我只是“二传”。这项工作应当是大个子们的差事,挑的多,用人少,可我是被“淘汰”过来的,能胜任吗?能担当吗?

军人是步调一致,整齐划一的武装集体,担负着生产任务也是如此,几百米长的水稻田埂是笔直的,而且稻田就是稻田,没有其他农作物混杂。一个连队几百亩的稻田开播时如水如潮,水满则溢,犹如长江黄河,汪洋大海,无边无际。育秧苗的种地,随着插秧的进程渐行渐远。田埂狭窄,水漫泥泞,光滑,寸步难行,我挑着担,两头各一粪箕筐,人家一人一趟能挑扎成把团的秧苗一百多斤,我只是他的一半,人家走在田埂上健步如飞,我左一个趔趄右一个趔趄反反复复地趔趄,左一个跟头右一个口啃泥,不时地滑入别的班排刚插好的约二三十厘米田地里,自己跟自己摔跤,自己与田埂较量,自己与肩上的挑子过不去,狼狈不堪,人倒了,挑子滑落了,秧苗也散落了。我同行去的战友都返回了,我还没有爬起来,与泥水有感情。我的班排还急等着我运送的秧苗呢!一开始还难为情,东张张西望望,后来就“习以为常”了!我跌入他人的领域,导致秧苗倒浮、零乱,评比时扣分,别的班排就不愿意了,因为部队担负生产任务如同军事训练一样,有计划,有目标,有任务,有评比,有竞赛,胜者颁发流动红旗,插在自己田地边,悠扬飘荡,很气派,长志气,惹人羡慕。半个月时间,我艰难地度过了。

插好秧苗后,过了个把月时间,就要除草,那时没有除草剂,全是人工,全连一百多号人,像出操一样,一声口令“开始”,战士们齐刷刷下到田地,面朝前背向后,双腿一左一右,用双手倒着给棵棵秧苗“按摩”、松根,还要拔掉其他杂草。时间一长,手指,脚丫受腐,发烂,奇痒,疼痛难忍,在水里时间过长,几只蚂蟥同时叮吸在小腿部肉软处,蠕动着,将腿提出水面不停地拍打着,恐慌可怕。

秧苗在阳光下长大,黄金色的稻穗可爱可亲,丰收在望。几个月后,到了收割时节,火辣辣的天,骄阳似火,满目景象,全连百余名指战员挥舞着弓形镰刀奋战在各自分工田间地头,一同下地,一手触摸稻根,一手用力一拉,头往上一抬,将割下来的成把稻穗往身后一放,像波浪式起伏着,像华丽篇章中的音符,有高有低,起伏不定。稻谷收上来后,放在平整的打谷场上晾晒干,再用大卡车一车一车地运到团里,统一收储上交。那一年,我们连获得全团粮食单产第二名的好成绩,全连指战员欢欣鼓舞。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一段我亲身经历的栽植,收割水稻的过程,更能体验“粒粒皆辛苦”的寓意,粮食来得不易,我们要珍惜爱护粮食,更要珍惜劳动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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