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父子涂山情

文/李焕俭

说起朱能父子的涂山情怀,要从朱能家世讲起。

元朝末年,濠州怀远人朱亮,追随朱元璋反元起义,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受封燕山护卫副千户,秩五品。

将门出虎子,寒室育英才。明朝,军户世袭,子承父业,朱亮儿子朱能,袭父职任燕山护卫副千户。当年,朱元璋派四子燕王朱棣镇守北平,防御漠北蒙古。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朱能跟随燕王,出征漠北,牛刀小试,初露头角,降服元太尉乃儿不花,与燕王朱棣感情日增,并成为其亲信。

朱棣起兵靖难,朱能毫不犹豫,协同河间都指挥张玉,为朱棣力夺九门定北平,立下汗马功劳。接下来,朱能追随燕王朱棣南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屡败建文帝的南军。“靖难”之役大获全胜,朱棣夺得皇位,论功行赏,朱能功劳仅次于大将军邱福,被明成祖朱棣授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成国公,俸禄二千二百石,给世券。永乐二年(1404年),兼太子太傅,加俸禄一千石。永乐四年(1406年)七月,明朝用兵安南,朱能率领大军,冒着酷暑,日夜兼程,向南开进,十月抵达广西龙州,突发疾病,卒于军中。朱棣闻讯,悲痛万分,追封朱能为东平王,谥武烈。

朱能生前对故乡怀远,充满深厚的感情。永乐元年(1403年),朱能封官晋爵,衣锦还乡,登涂山朝拜大禹,慷慨解囊,捐出俸禄,重建祭祀大禹父亲的鲧王庙,又在涂山脚下建观音殿、降幅殿等庙宇。鲧王庙缺少神钟宝鼎,朱能亲自安排人员,从南京铸造两口六耳、一人多高的青褐色大钟,车载船运,送到鲧王庙。时光如流,鲧王庙后来倒塌,这两口大钟,被移放到下洪关帝庙。1958年大炼钢铁,大钟被铁锤击毁,投入烘炉化成钢水。永乐元年至四年初,朱能还多次捐款,修缮涂山禹王庙。

朱能之子朱勇,承袭父亲成国公爵位,于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夏,随英宗皇帝亲征瓦剌,在土木堡陷入瓦剌重围,烈日当空,水断粮绝,挥枪冲阵,战死沙场,被追封为平阴王,谥武愍。

朱勇生前,像父亲朱能一样,对家乡充满深厚的感情。大明永乐年间,山东曹州(今菏泽)贡品石榴,在京城出尽风头。朱勇对于曹州石榴被列为贡品一事,心中大为不悦。

怀远荆山、涂山的玉石籽、玛瑙籽石榴,哪个品种不比曹州的石榴强?

相传,朱勇仰望中秋明月,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挑灯修书一封,建议怀远知县,来年精选石榴进京,与曹州石榴一决雌雄。怀远知县早想进贡石榴,无奈人微言轻,无人牵线,不敢出此风头。接到京城国公朱勇信函,心中大喜。

翌年仲秋,怀远知县亲临荆涂二山石榴园,精挑细选二百筐“玉石籽”,备上快马好车,星夜兼程,向京城进发。无巧不成书,曹州送石榴的车马,竟和怀远同天到达京城。永乐皇帝大喜,早朝结束,命文武官员鉴别品尝。太监打开一个曹州石榴,递给永乐皇帝朱棣。朱棣尝了尝连声夸赞:“好,好,与去年的贡果相差无几!”

太监接着将怀远石榴进献永乐皇帝。怀远石榴名不见经传,文武大臣面面相觑:“这样的石榴,难道也敢进贡皇上?”永乐皇帝见大臣窃窃私语,哈哈大笑:“众位爱卿,汝等何不亲口尝尝怀远石榴!”皇上发话,众大臣争先恐后,掰开怀远石榴。真是不尝不知道,一尝惊一跳。怀远石榴酸甜适中,口感厚重,妙不可言!大臣们无不喝彩:“万岁,怀远石榴好、好,妙、妙!粒大核软,甜胜蜜糖,余味悠长,曹州贡榴不及也!”

怀远玉石籽石榴,果实大如碗,粒大赛玉米,明洁如珍珠,核软可食,汁多味甜,故深受宫廷青睐,成了地方特产和重要税源。清嘉庆《怀远县志》载:“榴,邑中以此果为最,曹州贡榴所不及也。红花红实,白花白实,玉籽榴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