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构树
文/汪升勤
被连绵秋雨浸湿了的乡路在颤巍巍的白杨下伸展着,白杨下低矮的构树与茅草野蒿狗尾草们一起摇头晃脑,拥挤在一起,丝毫不见它们被杨树欺压而显得身躯佝偻和内心苍凉与茫然。
家乡的构树也喜欢与乌桕树们为邻,一起守护着村北钓鱼台湖畔。瞧,它们在湖坝上悠然自得地显着入画的奇姿,将自己青的绿的红的黄的叶片和那一个个青青红红似小铃铛的果实,都悬挂在空中,此刻,我们迎着晚霞夕照远望,故乡的钓鱼台湖如一缸浓浓的红酒,被秋风甜蜜蜜地吹着。乌桕树哗啦啦地笑个不止,构树上的果子们,摇着摇着就醉了,不时从暗绿色的叶间,堕下一颗颗似红草莓色的果子,把草地染红。
故乡的构树又称为褚树、古浆树、苟树、垢树。构树的果子叫构桃、褚桃,又因它像杨梅,又叫假杨梅。
构树,是咱家乡古老的树种,在古时称褚。为多年生落叶乔木植物,它茎干直立,含有乳白汁液。树皮蝉灰色,平滑,枝条粗壮而平展。叶互生,叶片阔卵形,边缘具粗锯齿,表面为暗绿色,叶背面灰绿色。雌雄异株,雄花为穗状,雌花为球状。果熟时颜色为红色。
构树,生命力强,它不需人工种植,可以自繁、自生、自长。它不择土壤好坏,哪怕是杂草丛生之地,它们都能健壮蓬勃地生长。它们是由野鸟吃过的构树上的果子,通过排出的粪便而播撒树种繁衍后代。由此,野鸟们将含有构树种子的粪便排到哪,哪里来年就生长出幼小的构树。所以,我们家乡的房前屋后、以及河、湖、沟、渠、溪、塘和田间地头,路旁,坟滩等几乎处处可见构树的树影。
记得我们小时,家中缺粮少油,为了充饥,我和村童们在构桃红熟时,常常攀高枝,登低叉,摘得兜里鼓鼓的构桃,吃的小嘴红红的,乐得心里甜滋滋的。临回家,我们还要采上一些青青的构树叶,留着喂猪喂牛抑或给妈妈洗碗刷盆抹桌子。
那时,老一辈人常说:“娃们不要小看构树,构树上有软黄金啊!少年不知构桃好,错把枸杞当成宝。”是的,构树虽不能当顶梁柱,但它的益处却多多,它非但有一定的食用与药用价值,而且,还有优美的观赏价值。金秋时节,它们那成熟大红的果子,多像一个个小小的红月亮,挂在锦绣的田园上默默地注视返璞归真的息壤,引来了一批批前来乡野秋游观光的客人。
构树,早在《诗经》中就被数次提及,主要以其古称“榖”或“褚”出现。例《小雅·鹤鸣》道:“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以构树(榖)的矮小反衬檀树的高大,暗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哲理。
借鉴古今,人们对它诸多的赞誉,使我倍加爱它了——故乡的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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